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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脚城市 无根之乡

CFP
2014年01月02日 08:20
傍晚,王善云站在车顶搬运废弃材料。1992年,王善云从重庆开县到深圳闯荡,当起了挥动榔头的建筑散工,成为深圳第一代农民工。随着年纪增加,王善云能干的工作越来越少。对于他们这一代人来说,到深圳闯荡不仅开阔了自己的眼界,更为下一代打通一条进城的道路。然而当他们年老,想要回到故土时,却发现,那里早已成为铺满记忆尘土的废墟。20多年后的这个春节,老王踏上回家的路途,手头攥紧的全部积蓄仅有1万多元。不是不想回家,而是家早已不成家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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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善云和他在深圳的全部家当。他的床边还架了个观音像,老王有什么愿望都会跟观音说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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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善云早已习惯了早出晚归的打工生活。他租住在赤尾村,这里聚集了上百位重庆开县老乡。多年的劳碌,加上年老,使他他患上了眼疾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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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班后,王善云独自回家,和豪爽的其他重庆老乡不一样,他的性格有点内向,喜欢独来独往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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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善云和儿子坐在车厢过道里各有所思,很长时间都一言不发。他们平时很少往来。王善云的儿子今年24岁,在深圳龙华一家玩具厂工作,之前已换了五六家工厂了,做过不同的工种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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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车经过湖南益阳后,不少乘客下了车,王善云终于觅到一个空座,打起了盹。为了省钱,他选择了一条大多老乡都会选择的路线:从深圳坐火车到宜昌,然后再转到万州的火车,回到家,全程总计花费不超过150元,但需要走一天两夜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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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北宜昌东火车站,王善云正在寻找转车的信息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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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北宜昌东火车站,王善云坐上了开往万州的火车。他看不懂要坐哪趟车,儿子一边指给他看,一边说:“还好我跟你回去了,不然一个人怎么办?”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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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重庆万州是凌晨6点30分,天还没亮,王善云寻找回家的班车,但却没有一辆可以到达。他只好和几个老乡凑钱租了个的士往家里走,一路山间弯路,他还是不敢合眼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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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庆万州,下车后,还得走很长一段山路,要翻过两座山。没走10分钟,在城里已经养胖的儿子就远远落在后面,白雾弥漫的山间只剩下背着背包、提着塑料桶的王善云在行走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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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庆万州,王善云家里的红砖平房出现在眼前。他把行李放在一边,凝望家周围的大山,后面的树早已枯萎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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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家门口,父子俩陷入沉默。王善云托了不少老乡,想跟儿子说门亲事,找个老家的姑娘,但儿子却不领情,希望自己在深圳找个姑娘。父子俩在这件事情上分歧很大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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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厅里一件家电都没有,只有悬挂在墙壁上的毛泽东像和老母亲的遗像。房间里,零落的床铺早已布满灰尘,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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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善云在屋内停留片刻,便出来蹲在门口抽起了烟,然后说:“我估计年后待不了三天就走了,这家没办法住。”路过的老乡与久未见面的老王攀谈起来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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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善云去看他荒废的土地。 温庆强/CF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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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luyong | 版面编辑:赵跃